与宝宝说

与宝宝说

清早，厨房里正忙活着，宝宝嘴里叼着一把小牙刷就跑来面前。这小子真是横草不过的了得，这是故意在爷爷面前显摆呢。头晚上，俺因没能看到小家伙刷牙而对奶奶表示过惋惜，或为此宝宝才一大早儿嘴里就插了把小牙刷屁颠地跑来让俺欣赏。别开生面好生有趣、难以忍俊乐透晨光。那握着小刷柄的一只小手儿、那笑嘻嘻一张讨好小脸儿，蕴满了童趣无限与风情万种、藏尽了弥足珍贵与幸边。“唷！一大早就来看爷爷了，真是个好宝宝；唷！宝宝刷牙呢，真讲卫生，真是个乖宝宝。”俺夸着。宝宝上前紧靠身边。又说：“宝宝啊，爷爷告诉你，以后再也不要一边刷牙一边走路了，那样是很危险的。因为，你还太小，走路还走不稳当呢，万一摔倒戳坏了腮帮子那可就糟糕透了。不但要去缝针，怕还要影响咱将来找个漂亮媳妇呢。因小失大得不偿失。所以呢，咱呀，一辈子也不要轻易地去弄险、一辈子无论去做什么事情都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奶奶过来招呼宝宝去吃早饭。望着宝宝离去的背影，又一阵的欣慰跃然脸上。为圆滚滚的小臭屁屁；为厚墩墩的小身子板儿；为结结实实的两只小胳膊两条小儿。还为，屁股蛋子上的那块大蓝色胎记。料理毕进客厅。未待屁股在沙发上坐稳，宝宝就为俺取来了外外用的挎包，为奶奶找来了自己外外穿的鞋子。奶奶笑说：“你看看把个宝宝急的，什么什么都给你预备下了。真是开心啊。”边忙着喝水边说：“那就等中午回来一起吃好喽。”“能行吗？”，“没问题！”。

八点半的室外，阳光仍被雾霾遮挡。按昨晚商定，今日要去浑南一游。听说，沈水湾搞得很不错么，只过于的南北两头争了，坐公交至少也要在一个小时以上。与之一道摇小手儿说：宝宝啊！爷爷之所以要带你去沈水湾外外，就是想让你看上一眼浑河水呀。为何呢？为你也沾了“土豆拌茄子”、沾了“嘎哈”和“你咋地”的光哟。虽是什么籍的华人，然血管里流淌的依然有“高粱米水饭、大碴子粥”的基因。不敢说依然“是”、永远“有”。起码，你这一辈的去看一眼是没错的、必要的。宝宝啊，沈水本来很好听，不知为何偏又叫了浑河，谁知道是不是因为爷爷的不进咸淡、爷爷的混犟犟？拐带得宝宝们也跟着爷爷一道儿少了三分的文采七分的光彩。皇寺站倒车际，望周围林立说：宝宝啊！爷爷就是在这里度过童年读完小学的。虽熟悉的一砖一瓦都不见了，可熟悉的一玩一闹都留在心中啊。老边的饺子香、新味斋的烤鸭香、北市百货的降价大牺牲、花韩筱的联袂大登台、登瀛泉的热气腾腾、各家影院的假期票与通宵票，春节时的张灯结彩与楹联高秀。真真的充满了无忧无虑、充满了仪式感那，倘那时能流行“仪式感”一说的话。现在呀，好说仪式感的小年轻们未必真理解何谓仪式那。以为端个架子喝雀巢、弄个玄虚吃下货就是仪式感呢，太浅薄喽。爷爷给你讲讲什么才叫仪式感吧，倘能算是。同饭前一定要手拉手感谢上帝的恩赐一样，保持好咱这嘎达的吃饭习俗那才是不掺假的仪式感呢。比方，你太奶每年都要点灯熬油的提前给孩子们预备好过年时穿的鞋子棉袄头绫子；你太爷每年都要牺牲掉不少的礼拜天提前给孩子们缝制好过年时穿的衣服裤子。进腊月门儿，你太奶就要开始拆洗被褥。天寒地冻的多冷啊、滴水成冰啊，却年年如此。然后是，里里外外的大扫除、锅碗瓢盆的大清洗。为仪式嘎巴嘎巴的太奶也不怕。过了二十三，就要连着几天的发面蒸枣箅子蒸豆包蒸包子、蒸些个小兔子小金鱼小刺猬什么的，太奶的手可巧了。预备下这多的面食皆为一个正月里不做饭的讲究啊。接下来呢，就是炸东西了。炸一大盆的老板鱼镰刀鱼、一大盆的丸子麻花油饼，脚打后脑勺的忙活着情趣里的欢乐。三十的早饭后，你太爷就赶紧地收拾起大公鸡大肘子大鲅鱼、你太奶赶紧的收拾起榛蘑木耳黄花菜来。俺和你的几个姑奶通放假了，通跑去院里敞开玩了，写什么作业呀，让人大牙笑掉呀。不过，下午两点前一定要准时回家。炕头上一件件的新衣服早已摆好、炕桌上一样样的好嚼物早已布好，爹妈正满怀骄傲的等着俺们几个去吃去换呢。每想至此，爷爷就十分的想念感激你太奶。把个家操持得数一数二的好。饭后，都穿上新衣服都忙不迭地再跑去院里玩。不约而同，家家的孩子们都换上了盛装跑来院里玩。大灯笼小灯笼追着喊着、红绫子绿绫子甩着跳着，直至，再也再也追不动喊不动了、甩不动跳不动了。宝宝啊/ 你说说这样的仪式感尊贵不尊贵，美妙不美妙？说千道万，人的一生就是演绎仪式的一生。老师每天的“起立，同学们好”如此，将来你每天的“老师好”亦如此，与升旗的二影不差。车来了，朝沈水湾驶去。浑河会是啥样子，还会有小时候“漫水桥上钓白票，摘勾热得烧红焰”的仪式感吗？河边，宝宝望着，不知与爷爷想的“沉舟侧畔千帆过”、“人间正道是沧桑”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