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爱你（4）

那些收养我的人，家里有儿有女的，有只要儿子的，有没有儿女的。我的记忆里记得有四家人。第一家，是村干部，家里有一男一女的。都比我大，他们住在一个像是四合院的地方，有五六家人，每家人只要一件房子，一个厨房。在那里的时间，做了些什么，我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冬天很冷的时候，我们都要去山上砍竹子，然后编果篼，我们小孩子就用铁锤把砍成大约30cm的竹子打破，在编起来，做果篼的盖子。果篼主要是用来装橘子的，我们那个地方有很多的橘子，当然现在很少用到那个东西。我们那里也产甘蔗，以前称为糖城，现在也没有人种了，我还记得有拖拉机载着很多甘蔗爬坡的时候，很慢，我们一群孩子就在后面去拖甘蔗，师傅会一边骂一边赶，我们一哄而散，一直笑。后来是为什么没有在那家人里，我也不知道。其实那家人离我的妈妈很近，就隔两个村，当然现在才知道的，那家的姐姐，和我的亲姐姐也是小学初中同学。

第二家人，也是个村干部，这个记忆我很深刻，因为我们现在一样有联系。他家姓何，我现在叫他们何爸爸何妈妈。他们有个儿子，本来他们都六个女儿的，可是都没有活多久。所以一直想要个女儿，我在他们家就像个公主一样。也是从那时候我开始读书。可能是因为遗传吧，读一年级的时候，我成绩特别好，而且是班上的班长，何妈妈会把我的辫子梳得美美的。每天我放学回家后，就会在院坝外等哥哥，哥哥已经读初中了，他回来的时候，会在山头吹口哨，很响亮。我就会飞一般的过去，因为有零食吃。在那里我好像呆过一年，在一年里何爸爸何妈妈也会吵架，何爸爸很瘦，但是精干，何妈妈偏胖，也很能干，家里养了很多猪，何爸爸怕癞蛤蟆。我记得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我把别人的房子烧掉了，到现在我都很自责。那是个很炎热的午后，我和几个小伙伴趁大人睡午觉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玩了，那时候我带了火柴，还背了背篓，去割兔子草。我们走到一户用麦秆搭的屋顶的房子，那是一个孤寡老人住的房子。有个伙伴说，谁敢把火柴弹到上面去，我说我敢。就是把火柴头用手指按在擦火柴的那一面，用另外一个手指弹出去的瞬间，火柴会在空中燃起来。我第一次，没有成功，火柴到屋顶上就熄灭了，我不甘心，又弹了一根上去，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不到一分钟，整个房子都燃起来了，我们几个吓得跑了很远，我威胁他们，如果谁敢说，我就打谁，因为那个时候打架和厉害。我们很晚都不敢回去，怕挨骂。后来有家长找我们，我们回去后，没有人知道，就听见他们在说，幸好那个老人那天不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后来不知道小伙伴有没有说，但是至少我们没有被骂。那个孤寡老人，后来住在一个废弃房子里，结果怎样，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现在的心里也不好受。记得我第一次穿皮带也是在这里，解不开皮带扣，就是那种很老式的那种，结果尿道裤子里了。因为有次我在家里的家务没有做好，怕挨骂，所以有偷偷的跑

掉了。

到处流浪的日子让我觉得很自由，没有约束。我也不知道怎么走的，走到我们的县城里，然后我沿着铁路走，没有吃的，晚上就睡在那种很大的排水管里，就是放在路边，还没使用的那种。记得那天我都快要饿死了时候，爬在地上，太阳晒得我快没有了知觉。突然从一个很远的高楼上有个声音叫我，我以为是姐姐，然后他们丢了一袋小笼包给我吃，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为啥就想起了爸爸，我想回家。等我有力气站起来的时候，那个给我小笼包吃的姐姐，下来把我带回她的家里，她家里有好多人，她给我洗澡，洗头，还给了我好多衣服，给了我10块钱，让我自己回家。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乱走，走啊走，没有目的的走，花掉了那10块钱，把给我衣服丢掉了，一直走。

版权作品，未经《短文学》书面授权，严禁转载，违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