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 友情散文 > 正文

一掊土,一处故里

2021-08-28 06:43:46 来源:鑫时文学 点击:28

除夕的早晨,确乎是太阳刚把东方地平线渲染了一小片就被喊起了床。爸妈说带我去曾祖母的坟上去打扫下,我一愣,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呢。

还模糊地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奶奶抱着我老对我说:“等你长大一点,我就带你去老太太坟上去看看!”只是我慢慢长大了,长大现在这样二十岁了,奶奶却老了,弯着腰,走不动那漫长的路了,人生总有着这许多不得已或是来不及让人一拖再拖地忘记。

曾祖母的坟还是在以前老房子那边的山上,很简陋,就一个土堆。我对她没有一点的印象,在我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已经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零星地会提及,不是很详细。印象中曾祖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勤劳朴素的农村妇女。最令我敬佩的是早年丧夫、家里并不富足的她有六个孙儿孙女要照看,他还抚养了同村的一个孩子……

曾祖母的坟边有一株柏树作为标记,二十余年下来已很是庞大。坟上也长满了杂草树苗,很显然是许久都无人问津。山上由于山下的人家早已在五年前动迁走了,人去山空,就连飞鸟似乎也厌倦了这里,只有杂草眷恋着,把本来人走的路也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树随性地伸展着枝桠,这里已经回答了最原始的自然。

我终于体会了一次所谓披荆斩棘的滋味,虽然小时候也会往山上跑、小树林里穿,但是真正地开辟道路还是鲜有为之。在曾祖母的坟东行半百米处有四处相似的坟:一掊土堆、没有墓碑!如果不是一代代的亲人记住这一切,谁还记得这儿埋葬着谁的祖先呢!只是至于这坟里埋着的是谁活着的人已经无人知晓了,就连爷爷活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的家。我们只知道,那是亲人,那是祖宗吧。大概有了数百年的岁月沧桑,一些记忆毕竟还是遗落在了时间的风尘里。

在着四处坟向南二三十米处仍有一处,据大伯说是曾祖父的兄弟的。有一株树是从坟里长出来的。数十年的岁月洗礼,如今已是长得一人难以环抱,树顶如盖。大伯和爸妈都说,这树是山上最大的一棵,很好认,我暗暗记下了。

世世代代,山上葬着多少人连神仙恐怕也记不得了。大多是一掊土,没有墓碑。这是一段历史,没有墓碑的历史,水泥墓碑的新坟都是时间不久的。多少代人,现在活着的人已经没有人算得清了,至少也得好几百年了,只是现在,整个村庄,却在五年前整个的空了,这山上的一切记忆,随着岁月的流淌,也会渐渐像山下的村庄一样,长满了杂草,然后像死去的人一样埋葬在历史中,成为一段段过去,只是这,连一掊土都没有,更别说是墓碑了,再过多久,还会有多少人记得这里曾有着的一切呢?就像是一座新坟,却无人再去祭奠这些……

一上午在山上没有遇到其他的行人,但是不少坟上新盖的泥土诉说着有人曾来过。有些已逝老人的坟头还有着亲人后辈的香灰,哪怕活着的时候后辈们对他是如何的冷落与冷漠。有时候我会在想,为什么人们会对已经死去的人如此的“珍惜”呢?为什么人们对已故之人的信仰反而不如对尚在的人的留恋呢?有一种感情发自内心对亲人的爱念,而有一种感情却是来自内心深处对鬼神的恐惧!

一抔黄土,我能记住的也就只有这些了。风雨不改的生命里,也许野草会覆盖住这里,也许土堆也会渐渐被磨平,只要还有记忆,野草会被一双双亲人的手拔去,黄土又会重新堆起。青山依旧,松柏常秀,关于这里的一切会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中中存留。

落叶在黄土旁好几层地堆积,每一年的风尘会飘零在这里,有一掊土在记忆,就是故里。

北京治疗癫痫的最好的医院
太原癫痫病治疗价格
哈尔滨市到哪儿看好癫痫